【唐溢/姜云升】压寨 03
架空民国，蜀地山贼唐溢X云南商贾家的小道士姜云升
简介：在山上当山贼的唐溢某日率弟兄们扣押了经过蜀地的姜家商队，里面随行的有个道士，唐溢把小道士留下当了压寨夫人……
PS：再次声明，感谢酒哥授权给我使用山贼x商人的梗，大家也去看看酒哥@Tipsy 呀，他是个甜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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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就是商队的管事。”刘管事上前一步，身形遮住了身后的姜云升，也截断了“歪哥”的视线。
“我们这趟走商只是运送些滇都特产布匹，这些布匹如果送到陕西还能卖一些钱，各位大人要是扣在手里也没什么变现的用处呀，这些甚至还不是成衣。”刘管事示意下人从最前方的一辆装着货物的马车上拖下一个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高品质丝线细腻的滇都布匹。
“我也明白大家的不易，这么热的天和我们一样在山里爬上爬下。这座山是日白帮的地盘，我们商队从这里经过，也是理应缴纳点过路费。”刘管事瞟了一眼徐镖头，双手向下压了压，徐镖头点点头，转头让自己的弟兄们收敛了一点手中的武器。
“等我们在陕西卖完货，到时候回程还得经过您的地盘，那时候我们手中已经有了卖布匹的钱，也愿意再次缴纳过路费。”刘管事拱手行了个礼。
“你个瓜……”周密看了看刘管事，又转头看了看“歪哥”，正要回话就被“歪哥”抬手拦住了。
“哼！过路费哈！”“歪哥”冷笑了一声，视线从刘管事身上往后看去，“那个人是哪个？”
听见这声问话，虽然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是在说谁，但姜云升立马就意识到了“歪哥”在问他的身份。他抬头看向“歪哥”，“歪哥”那双乌黑的眸子下弥散着危险的气息，这气息正牢牢锁定着他。
几乎是一瞬间，姜云升展露了一个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容回应了“歪哥”的眼神，一双大眼睛里温柔中夹杂着几丝怯意。这副样子令“歪哥”愣了愣，眉宇不自觉上挑了一下。
“哦，他呀，他是我们的随行道士，帮我们老板算行商吉凶的。”刘管事回头看了眼姜云升，做出一副随意的介绍态度。
“嗯。”“歪哥”点点头，将视线移开盯向前面的刘管事和徐镖头。
妈了个巴子，别让我知道你八字！姜云升在“歪哥”的目光离开后垂下脑袋，嘴里咬牙切齿悄声咒骂，哪还有刚才温和模样。
“过路费挺好的，你打算给好多？”
见山贼老大似乎有松动态度，刘管事赶紧接话：“这趟是为了送货，我们也没带多少银两，只有一些银票，不知500两够不够？”
“少了。”
“那600两如何？”
“少了。”
“这……800两？”
“少了。”“歪哥”哼笑着摇摇头。
刘管事脸色沉了下去，抿着嘴道：“我们这一趟总共只带了一千两，缴纳完过路费，您也得留点给我们走剩下的路吧？您究竟想要多少呢？”
“这个嘛——”“歪哥”拖长了语调，大致能预见接下来的局势的人们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当然是钱和货物全都要啦！”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旁边的周觅兴奋得怪叫着举起手里的枪。在第一声枪响后更多的枪声做出了回应，所有人都急忙找着掩体，接着就是有人中弹后痛苦的呻吟和弥散的火药味与淡淡血液腥臭。
而另一边姜云升早就拿着收拾好的包裹躲在了一颗大树后。在“歪哥”和刘管事谈判时他就预见了未来的发展，拥有那种眼神的家伙是不可能满足于区区“过路费”的。
姜云升探头观察着外面，徐镖头正大声组织着手下以马车或树木做掩体保护商队的人，但奈何日白帮来的人太多，整个商队的保护圈正被逐步挤压缩小，另一边“歪哥”也指挥着手下，间或举枪精准射击冒头试图攻击的南风保镖。而乱战里除了枪声吼得最大声的就是那个叫周密的山贼，他像是不惧怕子弹的疯子，兴奋得吆喝着山贼们一起进攻。
好像……都没有什么人关注战场边缘的小道士？
刘管事不知道被保镖拉入哪个角落躲着了，下人们也缩在掩体后面不敢出来，入目的除了山贼和保镖，只有一些因为山路枪战不方便而被扔在一旁的马匹们。姜云升压低了身子，躲着流弹靠近了离得最近的一匹马，这匹商队的马也认得这段时间偶尔拿青草喂食自己的小道士，听话地跟着姜云升的牵引走入了安全的林子里。
“驾！快跑！”姜云升翻上了马，紧紧抓住缰绳夹紧马肚，马喷了下鼻息立马撒开腿往侧边的深山里跑去。
山路两侧，保镖和山贼们的战斗还在继续，躲在一棵树后的“歪哥”眯了眯眼睛视线扫过四周，一把拉过想往前冲的周密。
“周密，掩护一下我！还有，等会儿你来指挥大家！”
“好嘞！没问题歪哥！诶？等一哈歪哥，你走哪儿里去！”
“歪哥”牵住了一匹受惊跑进山贼范围里的马的缰绳，一个翻身上了马，马一开始还挣扎着想甩掉身上的人，但是“歪哥”强硬得扯住缰绳，很快就驯服了马匹跑出了战场。
“歪哥？！”周觅惊讶地看着自家老大离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大想要干什么，但是信任老大的周觅很快调整了态度转头指挥弟兄们继续打劫事业。
姜云升压低了身子俯在马背上，鲜有人至的深山老林里到处都是不规整的枝丫，要是不想破相最好别直愣愣坐在奔跑的马背上。虽然枪声已经很远了，但是姜云升依旧不敢松懈让马缓下来，因为后方一直隐约有另一处马蹄声。这马蹄声不远不近追赶着姜云升，像是在玩什么追逐游戏，没有被赶上，但也甩不掉。
姜云升大着胆子往后看了一眼，远处林立的树木之间有一道身影也俯在一匹马上，那身衣着赫然就是山贼的头头“歪哥”。看见小道士回头的“歪哥”稍微抬起了头，已经扯下蒙面巾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在姜云升看来有点恐怖且带着威胁的笑容。
“操！”姜云升有些慌了，拍了拍马屁股想要快点拉开距离，但是对蜀地山林地形并不熟悉的姜云升那里比得上土生土长的蜀人“歪哥”，被叉出来的树木枝丫磕磕绊绊之间两人的距离逐步缩减着。
终于，冲出一小片密林的姜云升来到了死路上。
看着面前高耸一览众山的悬崖，姜云升泄了气一般从马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表情。
“歪哥”骑着马慢条斯理靠近了悬崖边上的姜云升，在不过四五步的地方停下低头看着地上的姜云升。
“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
姜云升快速地摇着脑袋，“歪哥”语调呛着笑意继续问。
“你接着跑啊？喏，继续往前，嗖——的一下！我绝对赶不上你。”
姜云升也笑：“不了不了，我累了，想歇会儿。”
听见姜云升的回答“歪哥”笑出了声音，然后姜云升也笑出了声，两个人越笑越大声，空旷的悬崖边上回荡着仿佛两个傻子的对笑。然后突然“歪哥”停止了笑，一脸阴沉盯着姜云升，姜云升条件反射闭紧了嘴。
深山似乎还回荡着两人魔性的笑声，但悬崖上的气氛却静得尴尬起来。心里发怵的姜云升微微颔首抬眼看向“歪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透着可怜畏惧的神色，像是被人踩疼了尾巴的可怜小狗——以前修道偷懒或闯祸被师父责骂时姜云升就会露出这副表情。
“大哥，你追我干嘛？我就是个道士，身上没几个钱的。”姜云升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跟着商队想拿点算卦指路费嘛，你看你们这一劫道，我连工钱都还没领。”
听见这带着东北腔调的话语的“歪哥”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像是示意姜云升继续说。
“你看，这是我的牌子，我真是个穷道士。”姜云升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举起来给面前坐在马上的人看，那是块背面印着八卦图，边角雕着细花纹的木制令牌，正面刻着隶体的“山初”二字。“你就放过我吧，值钱的东西也都在马车上啊。”
“哪个晓得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是拿块破牌子豁我喃？我都没听过道士还带牌子嘞。”“歪哥”并不理睬那块牌子，双眼直勾勾盯着姜云升抬手时露出的一节细白手腕。
“哎呀歪哥！我看他们喊你歪哥，歪哥你就算不信我嘛，我这儿也没啥好东西，你看，我就只有一些换洗衣物和一罗盘一些符纸嘛。”姜云升把身上的包裹解开，里面果然只有刘管事放进去的一些衣物，姜云升又从怀中掏着揣上的罗盘。“要不然我给你算一卦？给你画个符祝你未来生意多多发大财。”
“诶别！停哆！”
“歪哥”举着枪大吼一声，把姜云升吓得僵住了掏罗盘的动作。
“你给我放回切，鬼晓得你个耍鬼眼的是不是要鬼画符咒我。”
操，你他妈不是说不信我吗！姜云升内心直翻着白眼把罗盘符纸又塞回怀中。
“歪哥，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吧。你看，你弟兄还跟商队的保镖打着呢。”不知道这个日白帮老大为什么追着他发疯，姜云升简直要没辙了。
“我之前说过，我打劫钱和货都要。”
“嗯，你不是快到手了吗？你们人那么多，商队保镖撑不了多久的。”
“歪哥”下了马，举着枪一步一步靠近坐在地上的姜云升，姜云升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稳住了性子没有往后挪。
枪口抵上了姜云升的额头，“歪哥”蹲下身子凑近了姜云升的脸，近距离的观察下姜云升发现这个山贼的模样竟然称得上俊朗。
“你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有看我吧？”“歪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坏笑，“你的眼神惹到我了，我很不爽啊。”
“我……”
姜云升刚开口，头上的枪口就点了点他的额头，让他不敢说话。
“歪哥”静静盯了姜云升一会儿，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被锐利目光锁定，还是这么近距离锁定的姜云升内心“咚咚咚”打起了鼓，只想往后撤，离头上的枪远一点。
“你小子……还挺好看的嘛。”
“？”
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话，姜云升脑子里懵了一下。
操！土匪啊！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吗？姜云升惶恐地往后退去，但是被“歪哥”一把抓住了领口拉近了些。
“道士？”
姜云升点头。
“会看经文啥的吧？”
姜云升再次点头。
“那你肯定会识字嘛？”
姜云升继续点头。
“歪哥”看上去并不像他口中说的那么“不爽”，得到姜云升的答复后他拉着姜云升的领子拖着后者瘦弱的身板，一个用力将姜云升扔上了自己骑的那匹马，然后牵住另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坐在了横趴在马背上的姜云升的后面。
“正好我们寨子缺会识字儿的算账的，你还会算命，那就更好的嘛！”
“还有，我叫唐溢，兄弟伙们喊我歪哥。”
唐溢控制着马往回走，说话间隙还扇了一巴掌趴在马背上的姜云升的屁股。
“你叫啥子？”
横趴在马背上一点都不舒服，柔软的腹部被颠簸的马背抖得难受极了，没有及时收到回复的唐溢又抽了姜云升一巴掌。
“朴……朴冉，我叫朴冉。”姜云升哼哼唧唧回道。
“反正不是什么真名吧？你这人我之前就觉得，你那会儿的表情就是装给我看的嘛。”唐溢笑道，“你既然是个道士，那我就喊你山初了。”
废话！要是回答“姜云升”这个真名，一想到来自滇都的商队里的姓“姜”的，不是给贼匪平添人质筹码吗？你这个土匪，别让我逮到你八字了！
颠簸在马背上的姜云升继续在内心哼哼唧唧。
tbc.
第三章里歪哥终于拥有了姓名
管账的一般不都是老婆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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